森梦艺术文化网

首页 - 艺术资讯 - 刘可超越边界的思考飞跃比利牛斯山

刘可超越边界的思考飞跃比利牛斯山

2024-10-21 艺术资讯 0

“我认为绝对的抽象艺术是不存在的。”并非是刘可语出惊人,其中深藏了他对艺术的思考和探索——不断突破,打破一个个所谓的“边界”和“堡垒”,在面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未能跨越的天险难关“比利牛斯山”时,从另一个空间维度中尝试“飞跃”。

“人们说,你通过的边界是可通过的。”永远不要怀疑艺术家思维的敏锐性和幽默感。“飞跃比利牛斯山Soar Over the Pyrenees”是艺术家刘可最新个展的名字,由来是一次偶然,偶然中却包含着必然,暗合了艺术家一直以来的创作理念,回应了他对艺术的思考与生产。展览于2024年9月27日在上海赛森艺术空间拉开帷幕,展出了刘可近八年来创作的作品。策展人王易易指出艺术家的创作呈现在不同层面:在理性层面,通过色彩凝视审视自我和时代;在感性层面,通过运动表达对历史超越的信心和野心。这种精神性也在“无屈折色调uninflectedhue”中得到了体现,显示出强烈的抽象力量感。

刘可的艺术创作经历了多个阶段,从对材料和形式的探索,到细密绘画风格,再到以竖线条为形式结构的作品,以及“通道”系列和“漩涡”系列,其艺术实践不断地突破传统视觉经验。他对“质”与“形”的实践,“色”层的探索,以及对“抽象艺术”的独到见解,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艺术家的作品,也为观众提供了另外的视角看待“抽象艺术”。

在访谈中,刘可对其工作方式及创作理念毫无保留的分享,无疑也为青年艺术家们展示一个“通道”,不由让人跃跃欲试,是否自己也能“借此”飞跃比利牛斯山?

1

偶然必然,确定不确定

Q:

展览名字“飞跃比利牛斯山”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有计划和想法?还有一组以“飞跃比利牛斯山”为主题的作品,能介绍一下名字的来源吗?

刘可:

这个作品和名字,与我最近的感受有关。包括这次展览的作品,在选择上也是以我现在的创作状态为主,主要是2023年-2024年间的作品,把有线索性的、相关的作品联系在一起。“飞跃比利牛斯山”系列是我今年上半年的创作。其实当时我翻越的不是比利牛斯山,是意大利的亚平宁山脉The Apennines,但是亚平宁山脉太大了。于是,我想到了比利牛斯山Pyrenees Mountains给我的感受。这个山脉仿佛是个 “界限”,而历史又赋予了很多意义在这个山脉的名字上,无论是中世纪的阿拉伯帝国、还是反法同盟战争时期的拿破仑、二战期间的瓦尔特·本雅明……都曾止步于此,而当象征着困难的Pyrenees变成中文以后,“比利牛斯山”的文字组合及其内涵之间的这种关系,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选择这个标题,算是临时起意。

刘可
《飞跃比利牛斯山 No.1》
布面综合材料 ,80.5 × 70.5 cm,2024

Q:

您的作品名字和图像之间的关系也特别耐人寻味,不看名字看画面和看了名字再看画面,感受全然不同,又因为运用了抽象语言,很多时候会让人产生困惑,不知该如何对应,为何如此设置?

刘可:

我想让题目和作品之间有一定距离,至于二者之间的关系,观众可以自己去想象。艺术家将作品呈现给观众,并不需要给出太多的主题和方向。主题本身没有太多意义,但是有时候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思想与作品产生关联。我想让观众对我的作品有一个定制的认知,同时把这种关联错位,形成一种对作品的组合看法。

“刘可:飞跃比利牛斯山”展览现场
左:艺术家刘可;右:策展人王易易
赛森艺术空间

Q:

关于错位与距离感,在作品《狂喜》中感受尤为突出,这件作品源自17世纪巴洛克艺术家贝尼尼的雕塑《圣特雷莎的狂喜》,您不仅在名字上做了简化,画面本身的抽象形式也指向一种新的意向。如若不做解释,对观众来说,有一种超越边界的理解过程,对此,您是否愿意去做一个说明?

刘可:

现场有两幅《狂喜》作品,旋转的蓝色和红绿相间,都是以贝尼尼的作品为延展,以修女躺着的形态,脸的状态,嘴巴的形状,为启发点。还有一幅《狂喜的修女》,虽然不是一个系列,但基本上都是和贝尼尼的这件作品同一个来源。这是我的创作方法,找一个启发点,再慢慢延伸,或者说以一个形状作为抽象的入手点。

当然,大部分观众可能未必知道贝尼尼的作品。但如果他有对《狂喜》这件作品有兴趣,就可能就会去探究这个方向,这会把他引找到另外一种关系中来。这也是我非常想看到的。其实,我曾经有个想法,把这几件作品,配上原来的图片,将二者并置。在做书的时候这样处理会更好一些。但在展览中,会影响作品的独立性。

刘可
《狂喜 2》
布面综合材料,250 × 200 cm,2023

Q:

在您的作品中,常会看到以某个艺术家的作品或是某种风格来命名,比如刚刚我们提到贝尼尼,现场还有塞尚、雷曼等,艺术风格如巴洛克、洛可可……这是一种致敬,还是回应,或是反叛? 您如何在画面中与这些名称建立联系?

刘可:

巴洛克、洛可可、贝尼尼、雷曼……这些风格和艺术家,是对我来说是一种视觉和感受的反弹。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中,不应该只面对当下,还有更为生动的历史和未来。“历史”对于我来说都是现代史,是对我现在的影响。

当我对某个事物感兴趣时,就会产生一个标题。但在使用这个标题时,我不会去设定一个确定的结果。我不是去研究巴洛克,洛可可,以及那些艺术家们……他们对我的创作影响更像是一种对话,是我对他们的一种感受和触摸。比如《一侧蓝天》是与古典建筑和现代性极简建筑有关。但是,我没有把它呈现在我的作品题目里。我是把历史当作现在时来看,这些所谓的名称也因为我的状态和感觉不同,变成另外的剧情。

之前的艺术史和艺术作品,在我看来都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世界里呈现出来的具体性。我也在这个偶然的具体性中,形成了具体的创作。

“刘可:飞跃比利牛斯山”展览现场
赛森艺术空间

Q:

偶然性,在创作过程中,其画面的形式是否会伴随偶然而发生变化?这种伴随着偶发性的抽象艺术作品,如何判断它到什么程度算是完成?

刘可:

我不画草图以避免作品过于有计划性。但包括材料的使用,对画面的控制等方面却是理性和具体的。在创作上,我有一个大的框架逻辑,但也会在过程中去破坏掉它。为了达到一个画面效果,在具体使用材料时,有些是偶然的,有些是通过设计得到的。两者处在一个相对均衡的状态。当一件作品的形式达到了需求的状态时就完成了,人生也是这样。

抽象作品,如果只是平涂是可以很快完成的。但事实上,真正的抽象作品往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前面提到的主观克制和偶然性各占一半,要达成其中的一半,需要不同的知识、尝试和方法。我在抽象艺术的创作中,会不自觉地反对已存在的形式。譬如,在不同的作品中重复出现相同的东西,会让我感到厌恶;调整时,内心又会克制随意去破坏。这一纠缠的过程,也是让创作者感到特别有趣的地方。所以,我的工作方式是,不用画架,而是把作品挂在不同的工作室墙上,画一部分,停下来,到另外的画面前,再接着画。不同的作品在我这里来回推动,有些已经在墙上挂了几年,始终没有达到我满意的状态,那就依然没有完成。

刘可
《丰塔纳风格建筑 No.1》
布面综合材料,80 × 70.5 cm,2024

2

艺术的“光晕”,无法复制

Q:

刚才谈到了偶然,非线性时空观,作品名称与画面之间的错位与距离感……抛开这一切,在单纯面对画面时,有时也是能够看到某些艺术家的影子,比如纽曼、丰塔纳……您怎么看待这其中的相似性?

刘可:

我用他们来鼓励自己。对我而言,丰塔纳和纽曼直接分割的观念,是一种力量,是一种马克思主义,通过切割让社会重新产生新的斗争和活力。我不会被某个艺术家的整体思想固定住,我的创作可以从一个方式进入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式中。在创作过程中,我也不会去想别人看我的作品像哪个艺术家。我只针对能让我找到能量的艺术家。现在的我们可以在同一时空看到不同时代的作品,并借此来构建自己的结构和系统。当然,在这个结构形成后,可能还是会把它打破。发现别人的同时,也是为了打破自己。

刘可
《丰塔纳风格建筑 No.2》
布面综合材料,80 × 70.5 cm,2024

Q:

您的创作灵感的来源更多的是某个具体事物,还是一个概念,或是因为某种情绪?

刘可:

虽然与感受、个人情绪有关,但绝对不是表达情绪。抽象绘画是反情绪化的。抽象艺术家传达的有比情绪更具体的东西,譬如罗斯科表达的是一种观念;波洛克对画面有一种强大的控制力,这种控制力跟他的表现力相对应。如果全部用情绪表达,那小孩子都可以画出“波洛克”来。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时间和语境的关系,譬如著名的书法作品《兰亭序》,即便是王羲之本人也写不出来第二件,因为形式在形态里流失了。形式是流动的,不可复制。

刘可
《施塔恩贝格湖之七》
布面综合材料,50 × 40 cm,2023

Q:

无法复制的艺术品,还是有一个偶然的必然性在其中。作为一个抽象艺术家,从宏观上看,您认为抽象艺术有既定的发展方向和规律吗?抽象艺术家是否应该去追求差异性?

刘可:

抽象艺术本身是不存在的。我认为抽象性在于它的运动,而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 “形式”。“形式”一词因为翻译原因,常将其误解为“样式”。“形式”不是“样式”,它是一种偶然的相遇,和个体与周边的环境有关,是一种偶然性的对应关系。“形式”是不固定的,它不停地运动和变化。所以,我尽量在绘画中保持运动性和变化性,而不是让它维持在一个既定的框架中。

此外,抽象艺术最大特点是不能重复和复制。重复就意味着变成了一种“样式”。这也是我这几年在探索思考的问题。

“刘可:飞跃比利牛斯山”展览现场
赛森艺术空间

Q:

您在作品中用不同色彩和色块组合,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视觉冲击力。无论是近观还是远观,都在引导观者进入画中的空间。对色彩的选择和运用,您是如何考量的?

刘可:

对我来说,色彩是一种平面性和非平面性的斗争。绘画的平面属性,有时候是在反对色层的变化。而色彩本身具有独立性,不用去描述其他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方式。我们在创作时,画面会出现很多层,概念上的层,每一层都有独立性。但独立性要怎么组织?要靠层级之间的关系。我画“塞尚”系列的时候,就是在研究层。前一层和后一层之间的交流,有联系又有对抗;同时层也不能太多,要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艺术家在创作中,都有自己的层级观念,譬如贾科梅蒂的层级是侧控的。

刘可
《红色域 No.1》
布面综合材料,65 × 50 cm,2024

Q:

对于色彩的独立性以及构成的层级关系,在创作前您是否对其有一个预先的把控?颜料作为一种材料,是否会也会对它也进行再创作?

刘可:

我的颜料大部分是自己做的,用基础材料配色粉或闪粉,有的是在材料上直接浇筑。实践中,你会发现颜色最重要的不是它本身的色相,而是它的肌理。我基本上不会在一件作品中用太多颜色,但是颜色的肌理会让画面产生不同的变化。红色、绿色,或是柠檬黄等很难画的颜色,都是我最近几年在探索的。在色彩的独立性和层的关系里,激发新的关系。

刘可
《蓝色域 No.1》
布面综合材料,70 × 60 cm,2024

Q:

新作“飞越比利牛斯山”系列,其形式相对之前的作品又有所变化,在这种度的表达中,您对接下来的创作是否有所规划,或者说有没有一个大的指向?

刘可:

这些作品背后都是我的逻辑框架。我画画时比较理性,块面的组成有时也会通过一些塑料纱布的组合,产生一种破坏的力量。破坏后会形成一种新的运动感。如果没有达到想要的感觉,就继续探索;当达到以后,就不会再去画同样的作品了。所以,我每件作品的界面都不同,像“比利牛斯山”的界面,更多采用的是“形”——在“形”里变化。有些作品则是在色层里寻找变化。在创作中我会在度中找到自己,让自己在其中充分运动起来。

当然,从商业角度上看,这样会导致作品的直接对应性不够强。但实际上,真正的大师的成名作,也都是十里百里挑一。我有好几个工作室,随时可以投入工作。我的计划也是一个整体,与我研究、关注的东西是相关联的。我会在生长中撞出新的东西,往前走一步,再继续生长。

标签: 艺展中国官网剪纸艺术如何定义艺术全世界最好的艺术大学艺术活动有哪些

网站分类